[Sherlock/Anderson]守望者之春 The Healer of The New Day





我在每一个重逢之日遇见你。


“不能给Sherlock理由。”Anderson在第一次对Lestrade出声抗议时就这样想。


Sherlock Holmes如此令人惶然不明,就好像他所向往的觉嗅不是大衣领尖上翻滚潮湿的尼古丁,又或非突刺其间的福尔马林,而是孤立于河床之上混击的无迹的河流,在聒噪的舌尖上肆意混入长久的沉默,即如六尺之下混居的擁簇,空乏肢体留存腐馀刻蚀其间,渊薮自溺,踽踽凉凉——直至其行迹为人所掩,直至其声言引人行哀。


这张报纸。
Anderson正盯视着它,仿佛分秒之前它还与其本身一般在铅迹的污浊之上纯洁无暇,细密的铅字在纸张的纹路里,与他探询的笔触混搅在一团油墨的牵引之间,如若以与他眼神同义的疯狂回应一种旁人(Lestrade,当然了,只有他了)观来几近悲哀的狂喜。那粗粝的纸张上源生着一股毫无意涵的曲皱褶纹,它们由那抚触的冲动与指墨交叠的唏嘘鼓舞而起,却不能随之而平,于是乎源源不断,生生不息,直至其郁郁而终。
“当然,倒不是说这就是结局了。”Anderson紧盯着这一切,这句话就这么浮现在他脑海里,然后又随着其他琐碎(总是其他,总是琐碎,在Lestrade看来,他仿佛对除了Sherlock之外的一切都归于其他、归于琐碎了,但是谁知道呢?Anderson总想着要耸耸肩——Sherlock就是其他的其他了,就如同他总是存在于琐碎的琐碎一般)一同渺去了。

这份暴击。
Anderson用力抖了抖这份报纸,仿佛想把它从刻画终了的折痕里挽救出来一般,也如同意图以这纸张相互敲击的声响博取点旁人(Lestrade,当然了,还有他)的注意力,但归根结底依旧无事发生——人们总觉得悄默之间的怒吼是一种另类的启示,与其如此倒不如说是符合期望的剧本,一言蔽之的“总而言之”与“不过尔尔”,倒是抵不上评论与夹攻中窜逃的亟待取悦,因而碌碌一番也是无为一番,无从撩起也无从了却一次暴击,无从论断。
“这才是暴击,”这沾沾自喜的字眼溜过他脑海的边缘,“一场将来的暴击。”一切仿佛在他心里没有了等待的余波,也毫无探询之间永恒的纠葛,他蛰伏着,又几近一位信仰之下充斥着理想的服从之人——“他在这里,我找到他了。”
这幻想横陈在他的脑海里,在一事无成的唾弃中编织着一切。

这缕暴怒。
Anderson并非无意忽视了Lestrade依旧秉持的关于Sherlock的观点,凭借报纸摩擦的沙沙声而忽略旁人有意为之的砰砰作响绝非易事,但那油墨依旧停留他的皮肤上,就好像它在那份地图上那般证据确凿,一缕暴怒从他思想雾涌的边际开始燃烧,透视着他久隔而新启的期许,在意欲融为一体的假象之中奋力跳动撞击着他的头盖骨。
一切都已发生,而一切还未发生——他感受不到那股怒意,可其仍旧依附他、灼伤他、支撑他,仿佛这梦境与其全然清醒时并无他样。
但狂喜的飞灰浇溺着他的呼吸,灼烫而浑浊,他的思想一同与之熔融而化,在血肉之躯的缺席中留下偏执的刻印,如同肌肉急剧收紧又放松的感觉一般在脑海中并无痕迹,像一件翻滚在暗色中的大衣,像一道割开他视线的身影,像一双铅灰色碎裂的眼睛。

Anderson还是坐在原位上,时间的碾磨在这齑粉般的现实面前几近无用,而他依然吞咽着人声沸杂间残缺的一方沉默,他仍旧疑惑重重,被这即将而来的惊怳与蓦然碎溢的狂喜折磨得头昏脑涨,一切即将发生。
而他依旧想着,想着,想着——




“不能给Sherlock理由。”










*延续第三季圣诞特辑,本文所提的报纸即第三季圣诞特辑结尾Lestrade所看见的那份报纸,头版标题为“THE GAME IS BACK ON!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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